飞越是一种状态,或者是路过,看到的,想到的一切。时常感觉着那些人,那些在南方天空下奔跑、寻觅的人,他们更多的是南方的过客,却怀了那样深沉的梦。在屋檐下浪迹,在街市踯躅,在写字间里整理文件,或者,在站台上转身…….他们的名字是隐匿的,面孔模糊。
故乡已经淡忘了他们的消息,童年时的伙伴已经娶妻生子,老树已经伐去,“旧家燕子傍谁飞?”被故土遗忘,与他乡隔阂,那么,你何以还要漂泊,漂在很远的南方?抽一根烟,抬头看天空,淡淡云天,无限辽阔。南方,它对我有如此的吸引力,迷宫一般的呼唤,我曾畅想推开这扇门后的奇遇,却听见了这样多的故事。在一重之内,我刚刚出生,在一重之内,我见证死亡。我是你们的灵魂,遥远的牵线人,追踪你们的经历。小小的飞鸟,看见了更远的天空。
湖是亮的,绿色是连绵的,南方平原,一个城市连接着一个城市,站台通往另一个站台,启示无限的可能性,同时也是迷途。谁能知晓命运的奥秘呢?你可能是这个人,也可能是另外一个人,只因为踏上一条小路。
擦拭玻璃、盗伐木材、在暗夜里逃亡……那都是你,或者,怯生生地敲门,穿着单薄的裙子。房间里的每一个人,都掌握着你的命运,却又是真正陌生的,如此乖戾的转折。泪干心冷,当躺在狭窄的床上,看到沉沉屋顶压下来,生活就这样压榨着每一颗敏感的心,驱使它蝼蚁般地奔波。为食往,为食死。可那心是多么的脆薄,亮亮的,隐藏在肉身之内,宛如琥珀,历风雨却光彩依旧。是的,是它,驱使着你再度站起来,拂去忧伤,直面人生。
就这样长大,搬家、坐车、去山顶哭泣,南方的天空依旧苍茫,不置一词。秋天过去后,冬天降临了,是那样的阴冷,透着潮湿,粘粘的。夜晚睡眠时,紧紧地裹紧被子,不让潮意渗进来。白天,在人海中穿越,从东城去西城,乘地铁快线,那样多的陌生人,转瞬之间擦肩而过。可你终归是叹息了啊,雨滴一样恍惚。我听见了你的叹息,那是无法言语的痛,遗憾着,别离着,长夜里的火车,惊醒了谁的梦境?
在柳州,佛山、衡阳、深圳……你从睡眠中醒来,太阳刚刚跃上窗子,今天该去干什么呢?赶公交,打卡,上班,当机器隆隆响起,一切杂念都抛诸云霄。单调的日程,淘洗着时光,也考验着人的定力和耐心。热血和激情会一点点淡去,但曾经,它激动过一颗不谙人事的心,带着它穿越风雨。
我感慨着你的经历,旁观你的成长,那在南方的流浪者。命运收容了那样多的飞鸟,总有一些巢穴是空的,等待着被填满。
人生是多么奇异的旅行,仅仅靠感悟,一样可以走完这样的路。在南方的生活,在你的身边,并肩看到未来。我就是要辗转于泥沼中,从泥沼中看到神。